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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貓,妳可不可以打電話給炸彈?跟他說一下我們剛才討論出來的重點!」開心在網咖的另一端大喊。

 

「好──」貓回頭應了聲,朝我眨了眨眼,「我先去窗邊打電話,加油喲!」她三步併作兩步跑到窗戶那兒撥打手機去了。

 

這間網咖是開心經營的,也就是說────開心現實中的身份就是網咖老闆,他的網咖走高級路線,不論是裝潢、設計、服務、電腦配備到連線速度,都比一般網咖更具有水準,而且生意非常的好,已經開了不少分店。

 

大家非常重視這場總決賽,本來是要由身為會長的開心親至會場參賽,幾經討論後決定由本身就是台北人的炸彈代勞,其餘參賽的全體成員不管家住哪裡,一律到開心的網咖會合,一起接受開心的統一指揮作戰。

 

這樣一來可以省去在遊戲裡打字指揮的麻煩與不便:我們只需要把耳朵洗乾淨,聽清楚開心的語音指揮就好,加上炸彈長久下來與開心培養出的「心有靈犀一點通」,以及他本身的機智和應變能力,大家也很放心丟他一個人去會場感受沒有語音指揮的作戰方式。

 

打從進來網咖跟著開心到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,連上RO和大伙兒坐在競技場入口開始,我的精神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,一方面緊張一會兒的世紀大戰,另一方面是因為和大家第一次見面,不曾見過網友的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相處。

 

「翎兒,一起吃吧!」坐在右手邊的小舞拆了一包洋芋片邀我一起品嚐。

 

「小舞偏心!老子也要!」左手邊的阿諾一隻大手伸來,就抓了一大把進嘴裡。

 

「死阿諾!你的屑屑掉到我身上了啦!」阿諾的動作太過粗魯,不小心將屑屑灑在隔壁的小柔身上,氣得小柔馬上起身追打他。

 

我和小舞瞪大了眼看著這一幕,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 

只不過是我們兩個人要吃一包零嘴,怎麼變成小柔追著阿諾在整間網咖大鬧的場面呢?這一笑我才發現────先前的不安與緊張瞬間解除了!

 

「哇──犧牲救命呀!小柔發瘋了!」逃亡中的阿諾跑到犧牲和奉獻的位置上。

 

「你自作自受!離我們遠一點吧!別把炮火引到這邊來。」犧牲護住奉獻,一腳把上門求救的阿諾踢開。

 

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開心皺著眉頭走過來,抓住正打算落跑的阿諾,硬拉到小柔面前。「交給妳了!不要再跑來跑去的,撞到別的客人就是給我惹麻煩。」

 

大伙兒笑得更開心了。

 

裁判發下了入場卷,大家進入等待區堿準備一決生死!在進入「PVP爭霸模式」之後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眼睛只看得見伙伴們的小小人物和有如高空彈跳般變化的血條,耳朵只聽得見開心拉開嗓門的指揮和命令。

 

我們是怎麼奪得冠軍的?說實話我沒印象────唯一的印象停留在KO對手的那一刻,在網咖的伙伴們全部興奮尖叫、互相擁抱中,我才終於如夢初醒……我們贏了?是的,「月光一族」成為本伺服器的冠軍公會。

 

那份感動、那份喜悅,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────我是「月光一族」的成員,我是這群「勝不驕,敗不餒」的火星人中的一份子,我是這群可愛又善良的人心中的「好朋友」。

 

如果沒有那多出來的「第六顆」大鋁,如果沒有那頂+8天夾,如果我沒有認識「紅色炸彈」,這一切都將只是美夢一場,而我,深深愛著喜歡當眾人開心果的他,永遠不變。

 

 

**********

 

 

『翎兒,昨晚謝謝妳。』密頻出現熟悉的ID,炸彈總是在隔天感謝送他回家的我。

 

『不客氣!』我的回答也很制式化,只要能讓他宣洩心中鬱悶的心情,再苦再累我也願意。

 

『翎兒,速速趕至中央教堂門口!我們要排演喔!』下一秒,他恢復平常的口氣,在會頻上若無其事地召喚我參加為晚上要舉行的婚禮所做的排演。

 

無須驚訝,炸彈是這樣的人沒錯。有時候連我都分不清────永遠嘻嘻哈哈、搞笑有趣的他,和那個不茍言笑、藉由尼古丁與酒精麻痺自己感覺的他,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?

 

他對貓的用情之深,我最清楚不過,但是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,除了陪著他喝悶酒、攙扶他回家之外,我找不到別的方式來減低他的痛苦。

 

有時候我真的恨自己!為什麼我不是貓?為什麼可以給他幸福感覺的人不是我?為什麼我這麼沒用?看著他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,我只能默默地配合他的演出,靜靜聆聽著他內心淌血的聲音。

 

我好沒用!我只能做著美夢:幻想炸彈愛上的人是我,我會帶給他全世界的幸福,我會讓他知道愛情是多麼美妙快樂的事情,只可惜,他愛的人始終不是我。

 

來到教堂門口,所有婚禮中擔任職務的人都集合在此,但我左看右看就是不見新人蹤跡。

 

『罪人和貓呢?他們不一起排演嗎?』還是問一下好了。

 

『罪人陪貓去逛百貨公司,他們不參加排演。』無聊來看我們排演的小柔笑著回答。

 

『醬子喔?那晚上的婚禮走向呢?要跟犧牲和奉獻那次一樣嗎?』他們還真是甜蜜恩愛,炸彈此刻心裡一定很難受。

 

『貓說要穿新娘衣趴,然後新郎要趴在她的身上或附近。』掛在教堂邊,忙著網咖事務的開心轉告新人的訴求。

 

『這對新人的要求還真是……』新人誇張的要求,讓正在中央城下方掛商店的雪忍不住在會頻上發言了。

 

『那點枯枝的工作就交給老子和小舞吧!』阿諾自告奮勇替自己和小舞接下放枯枝的工作。

 

『為什麼?每個人都發一點不就好了?』小柔立刻反問。

 

我也覺得奇怪,上次參加犧牲和奉獻的婚禮,是大家一人發了一百根自己點,這次也要玩枯枝的話,照上次那樣不就好了嗎?

 

『笨!沒看到貓的要求嗎?她要新郎「趴在她身上或附近」,這是需要控制的!』

 

『除了老子和小舞,誰敢保證在新娘趴下,新郎趴在她身邊之前,能一直站著沒倒下的?老子就把這工作讓出來!』阿諾開始奸笑。

 

沒人敢跳出來說自己辦得到────畢竟大家很了解罪人的變態程度與貓的皮厚程度,就算他們結婚後一小時內不能攻擊怪物,沒有脫光裝備的情況下要趴也不是件容易事。

 

而且貓的要求代表大家必須先讓她趴,然後再設法讓罪人「精準」地趴在她身上或是附近,要罪人趴比要她趴還困難,主要放怪的那個人不但技術要夠好,自己本身的血量也要頂得住才行,這樣的重責大任除了阿諾和小舞之外,的確沒有第三個人有資格擔起。

 

『噗!阿諾的意思是先讓貓完成心願,我們再自己慢慢放分到的枯枝玩啦!』不需要排演,正在吃王的小舞難得開口幫阿諾加註解。

 

『也對……那婚禮進行的程序要比照我和公的嗎?』奉獻一邊放著不同的技能一邊詢問,她和犧牲正在測試晚上要用哪些技能比較適合婚禮。

 

『大致上也就那幾樣吧?就是暴風雪迎接入場,神官祭司唱歌祝福,不然RO上的婚禮還能變出什麼花樣?』也許是我太敏感?炸彈的回答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。

 

『炸彈,你是總招待吧?有去通知友盟和同盟了嗎?』小柔想起最重要的賓客通知,走到炸彈面前猛抓頭。

 

『呿──小看我的辦事能力!當然是──還──沒──有──』呃……他還沒去通知?啊!想起來了,他應該是酒醉了一整個早上吧!

 

『靠妖!臭小子還敢講這麼大聲,還不快去通知!』阿諾馬上粗話伺候。

 

『嗚──嗚──阿諾好兇!阿諾是壞人!』炸彈又開始他的裝可愛老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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