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ingle mother's rebirth of the land

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５傍晚４：５０

爸爸打了通電話給我－－－－

爸爸：「妳今天晚上不用去看妳阿公了。」

語晴：「為什麼？」

爸爸：「妳外公要拔氧氣管了，我和妳媽要趕回大湖去。」

語晴：「真的假的？你們等我！我也要去！」

爸爸：「我們今天晚上可能沒有回家啊！妳在家裡就好。」

語晴：「不要！我請特休．．．．等我，我現在馬上回去！」

掛上電話，我全身都在發抖．．．．．．急急忙忙收拾一下就抓起鑰匙衝出公司．．．．．．．

第一次．．．．．我騎在路上會邊飆車邊咒罵那些騎很慢或開很慢的人們．．．

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５傍晚５：１０

衝回家之後，爸爸還在路上趕回來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而我看到媽媽哭成那樣，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５傍晚５：３０

爸爸趕回來之後，我們馬上出發趕回大湖．．．．．．．

一路上媽媽都在哭．．．．．．而我也漸漸自爸爸的口中得知外公這次是真的回天乏術了．．．．．．

我只能在後座跟著哭，祈求外公等等我．．．．．．我還想自他口中再聽一次叫我的名字啊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５晚上６：３０

舅舅們以電話通知不能再等下去，在我們一家人、大阿姨還有小阿姨一家人趕到之前，移除了外公的氧氣管，正式宣布逝世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我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５晚上７：００

我們抵達大湖的外公家．．．．．．．靈堂已經架了起來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當我和媽媽看到外公的遺容時，眼淚就像決堤似的瘋狂落下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．．．．．

明明４號晚上到加護病房看他的時候．．．．．．他還會緊緊抓住我的手．．．

我還想著過幾天外公就會出院了．．．．．．．

我走近外公，他慈祥的面容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．．．．．．．

真的很難想像他不會再起來．．．．．．很難想像我永遠都聽不到他叫我的名字了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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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公：

　　今天下午要回家的時候，看您已經住進了冰櫃裡，媽媽說您最怕熱了．．．那麼，躺在裡面您一定很舒服吧？如果會冷要記得把棉被蓋緊一點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昨天晚上在您靈堂下的那隻螳螂是您對不對？是您捨不得我們，所以回來看我們對不對？我很乖，沒有去嚇到您吧？爸爸一直說您這樣算是解脫了．．．．我也知道生病是很折磨人的．．．．．可是，我還是好難過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您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？我都還沒有聽到您再叫我一聲：「鍾雅婷，妳過來．．．．」您知道嗎？那聲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．．．．．．爸爸說還好我４號晚上有去醫院看您．．．．．．．可是我多麼希望再早一點的時候就來看您．．．．．

　　每次假日不是上班就是出去玩，都沒有回來大湖看您，沒想到最後一次見您．．．．您除了緊緊抓著我的雙手之外，已經不能言語了．．．．．．我好後悔．．．．．為什麼之前沒有找時間回來陪您聊聊天呢？現在我想跟您聊天，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從小，我的回憶就一直有您．．．．．在古厝還沒改建之前，您的房間是我、表弟、表妹和小弟的玩樂場所，我還記得您養過一隻土狗叫「來福」，每次大人找不到我們，您就來溪邊叫我們回去吃飯，每年過年的時候，我們最期待您發的紅包．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有陣子您生病，為了復健住在我們家，您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，真的很希望您就這樣一直住下去，您貪吃，總是偷偷要我去買冰給您吃，我雖然會說：「外公你這樣不乖啦～～」但還是會去買來給您吃．．．．今年年初的時候，我們還一起去石雲公那邊拜拜．．．．．爸爸說我一直吵著要去看櫻花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您就在廟的旁邊種了一林子的櫻花．．．．．．您知道嗎？我逢人就得意的告訴他們：「我外公很厲害喔！他種了一林子的櫻花給我賞櫻呢！」今年．．．也是我出社會賺錢，第一年包紅包給您，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．．．．．您才拿了一次我的紅包就離開我們了．．．．．．

　　外公．．．．您還沒看到我交的男朋友呢？您還沒等到我訂婚呢？將來您的外孫女要嫁了．．．．．誰來給我坐大位呢？以後的過年．．．．．誰還會在大湖的草莓香中等待我們回來？我的紅包已經沒有機會再交到您的手上了．．．．我會一直記得您叫我名字時的聲音，一直記得您在加護病房緊握著我手的溫度，然而您所種下的櫻花林，誰陪我去看呢？

　　雖然有千萬般的捨不得．．．．．．還是望您一路好走．．．．．．辛苦了大半輩子．．．．．．外公您該好好休息了．．．．．如果明年我們再去看櫻花，您若是有跟著前往，就讓櫻花林起個大風吧！好讓我們知道．．．．．您有跟著我們回來．．．．．我會永遠記得我有個疼愛我的外公．．．．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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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，語晴暫時不會像之前一樣活躍於網路上．．．．．．．

希望大家能體諒．．．．．．

我現在唯一求的，就是外公能夠一路好走，而爸爸這邊的阿公能繼續撐住

因為我們承受不起雙重打擊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１０／８要帶小弟他們下去給外公上香．．．．

１０／１０的晚上是外公的頭七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１０／１５是外公火葬的日子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１０／２２是外公入塔的日子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接下來的日子很有得忙．．．．．天邊可能暫時會失去語晴的消息．．．．

哈拉小站那兒的說文寫字版，我會去請個假．．．．．．．

悲傷佔據我的心，暫時不知道該跟讀者朋友們說些什麼．．．．．．．

就這樣吧．．．．．

　　　　　　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語晴於２００５／１０／６　ｐｍ６：３７　發表